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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第一支離岸風機於2016年樹立,並於2017年正式商轉,但上緯這個台灣血統的開發商,自投入產業後,足足耗費外商2.5倍的成本,才建構完成,上緯的生聚教訓,足以做為政府、開發商的借鏡。

這是一起所有關心台灣離岸風電產業的人,值得深省的血淚案例!

2017年11月24日,歐洲最具權威風力發電媒體《A WORD ABOUT WIND》公布「全球風力發電百大影響人物」,亞洲區共七位入選,來自台灣的上緯國際控股公司董事長蔡朝陽是其中之一。

報導指出,台灣是目前全球最受注目之離岸風電市場,而蔡朝陽更是台灣先驅者,自2010年投入,七年來已成功在苗栗外海架設了起全台唯一的兩支離岸風機。

上緯這兩支風機,是台灣最先商轉的離岸風電,總計8MW(800萬瓦),可供應8000戶家庭的用電,相當於40座大安公園吸收量的二氧化碳,運作一年來已發電2100萬度。未來,上緯還要陸續投入其他風場的開發,總計將在台灣設置累積裝置容量逾20億瓦的離岸風機。

台灣離岸風電商 表面風光背後辛酸

儘管被刊登在外媒,成為台灣之光, 但當《遠見》採訪蔡朝陽時,他的表情並沒過多喜悅。聽他娓娓道盡心路歷程,談到激動時,還時而抿嘴、時而泛淚。

「那一晚,我曾一度準備好,要向所有董事、股東鞠躬道歉,我以為上緯就這麼被我玩完了!」

「我不是一個愛賭博的人,很多人認為,我投入離岸風電是一場豪賭,但就我來說,我只想做一件事,只想做件有意義的事……。」一開場,蔡朝陽的情緒便如一處淤血已久的傷疤,一搓動,就隱隱作痛。

若要說蔡朝陽投入離岸風力產業是一場豪賭,其實也不為過。因為很難想像,當年明明只有不到9億元的資本額、45億元市值,卻為了兩支風機,前後砸下40億元,企業一度面臨倒閉危機。

上緯原本是全台首屈一指的乙烯基酯大廠,後來跨入了風電葉片樹脂領域,還做到業界龍頭。

所謂演而優則導,憑著多年來幫外商代工的經驗,及對台灣風電資源的憧憬,2010年上緯開始研究在台投資離岸風場的可行性,直到2012年,能源局公布了「風力發電離岸系統示範獎勵辦法」,蔡朝陽便毅然決定參與。

但當時其他公司董事們都心知肚明,要完成一座風場,以上緯的規模,無疑「小孩開大車」而頻頻勸退。

為此,蔡朝陽閉關了11天,一個人騎著腳踏車沿著台灣海岸線環島一周。回來後,他仍獨排眾議,央求董事會支持,最後股東們勉為其難撥款6000萬元,才讓上緯順利取得示範風場的開發資格。

沒想到,一切考驗才真正開始。

政府未設單一窗口 審批曠日費時

由於離岸風電牽涉範圍廣,開發案不但得先要經過可行性研究、選址及環評,還得拿到海纜路線劃定及舖設許可,再申請施工許可及電業執照等,「這比我創業,起碼困難100倍!」蔡朝陽細數當初為了取得各種同意函,前前後後穿梭過的衙門,就包括經濟部、交通部、國防部、航港局、台電公司、農委會(漁業署)等,「恐怕只缺蒙藏委員會,」他自嘲。

單位多還不打緊,麻煩的是,往往因為法令修改,標準前後不一而得重複審查,自環評啟始到取得籌設許可,約莫花了三年半至四年,吃盡苦頭。

加上離岸風場施工,深受氣候海象所限,每年只有夏季能在海上作業。2016年,終於來到安裝風機的階段,上緯最遲需在當年3月底先取得海花蓮翻譯社上施工許可,才來得及在入夏前,向機商、施工船、船東發出NTP(動員通知),略有差池,就得再順延一年。

原本一切按部就班,沒想到2016年2月1日「海岸管理法」公布新細則,讓許多審批細節都得再依新法重審。花蓮翻譯社

這讓蔡朝陽急白了頭髮。於是,他硬著頭皮向時任總統的馬英九陳情,更靈機一閃,想到當時蔡英文已是當選的準總統,而她向來重視風電產業,因此也設法連絡上蔡英文,請求幫忙。幸運的是,兩位前後任總統皆各自下令全力協助。

2016年3月,蔡朝陽終於接到鄧振中(時任經濟部長)的電話,表示審批已通過。沒想到,3月29日,經濟部和上緯卻同時收到來花蓮翻譯社自文化部的公文,表示「水下文資法」剛頒布,還得證明施工的海面下,有沒有沉船、不會傷害古物,甚至不影響媽祖繞行航線才能放行。趕緊補件,終於在當年3月31日取得了台灣第一張海上施工執照。 

但,更大的挑戰,還在後面等著。

離岸風電產業供應鏈缺乏 成本暴增

當準備將岸上做好的風機,運至海上組裝時,才發現台灣竟沒有能負載的長70米、重700噸的基樁,以及高達百米的風機機柱的工作船。花蓮翻譯社

上緯只好緊急向歐洲租工程船,但令人咋舌的是,船租每天就是16萬歐元(約台幣560萬元),上頭還載著60名各國操船員。另外,船入港,還得支付高額停泊費,所有費用加一加,一天就得耗費1200萬元。花蓮翻譯社

好不容易把船的問題解決了,卻又找不到吊具,可以將基樁吊起來,後來又費盡管道,終於付了20萬美元(約台幣600萬元),想趕緊從丹麥空運吊具來台。但,吊具組中專用的繩索過重,又無法空運。

眼看著工程可能中斷,船上60名操船員以及保險代表,開始蠢動。有一天,公司同仁拍到蔡朝陽眉頭深鎖,低著頭,一個人在工地獨行徘徊,當時的他,已經心灰意冷,一度想要在船上召開董事會,「宣布計畫失敗!」花蓮翻譯社回憶當時,蔡朝陽難忍男兒淚。

但不忍公司就這樣玩完,同仁四處打聽,總算問到天津一間工廠有規格相符的吊索,趕緊引進,卻沒想到入關時,海關沒有檢驗器材,又拖了三天才通關。

原以為就此順順利利,孰料在進行翻樁作業時,損壞了翻樁器,工作船開回基隆港檢修時,偏偏強颱尼伯特來襲,基隆港依風向花蓮翻譯社,建議工作船往南避風。

然而,造化弄人,颱風行徑路線居然由北轉南,工程船竟然因此一路被颱風追趕,從基隆、台北、台中、台南,最後落難到高雄港。

光這十天的海上落難記,就足足讓花蓮翻譯社上緯多花了上億。當2016年9月2日,蔡朝陽收到來自工程船的訊息「upending(翻樁成功)!」時,他不由自主地激動落淚。

除了工程、技術問題外,還有人的問題。

為了說服當地漁民,讓上緯在海花蓮翻譯社上設風機,上緯派了五位同事直接住到苗栗,和漁民一起出海捕魚、喝酒吃消夜,慢慢與漁民溝通。

有一次,漁民打算來抗議,卻有兩人因生病沒到,上緯還趕緊請同仁買禮品前往探視。前前後後花了約五年,砸下四億花蓮翻譯社元左右的補償金,才爭取到漁民諒解,得到高達94.7%的同意票。

依國外的經驗,每支建置成本約8億,兩支16億,但上緯總計卻花了40億,「這2.5倍的代價,正是我們的學費!」

蔡朝陽苦笑說,與他同為青創楷模的世紀鋼構董事長賴文祥,近來也參與離岸風電的產業鏈中,「賴文祥尊稱我學長花蓮翻譯社,每每見到我都說:『學長,你是台灣第一憨,我是第二憨!』」

所幸,上緯的努力讓外商看上,已吸引包括丹麥最大的離岸風力開發商沃旭入股,合作標下幾個離岸風場的開發案。

但七年生聚教訓仍突顯台花蓮翻譯社灣要跨入離岸風力產業,除了技術能量、基礎設施欠缺外,法規、跨部門協調等,也需加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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